第 1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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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章
那不是可能聽到了他們在浴室的談話？伍季真硬著頭皮叫，“季雲姐。”
伍季雲臉上沒有一絲笑容，“你受傷住院了怎麽沒和我說？”
鄒哲飛這時收拾好洗漱用品出來了，替她回答，“她是不想讓你們擔心，也沒和她媽媽說。”
伍季真想，伍季雲才不會擔心我，她只會打擊我。
鄒哲飛推著呆呆站著地伍季真回到病床邊，“躺上去，我給你吹頭發。”
伍季真拉住他的手，“不用吹。”看鄒哲飛一臉不認同，“等下吹。”鄒哲飛不勉強她，用幹發帽給她擦了下頭發，“等下再吹。”
看著這一幕的伍季雲臉色更難看，語調生硬，“怎麽這麽不小心弄到手臂骨折？嬸嬸也不知道？”
“只是意外，季雲姐，你是不是剛下班，還沒吃飯吧？你趕緊去吃飯吧。”伍季真想讓她趕緊走。
伍季雲這才看鄒哲飛，像是不知道鄒哲飛與伍季真的關系一樣，說，“哲飛，季真的事情麻煩你了，我給她請個護工，就不用麻煩你了。”
鄒哲飛眉頭皺起，“真真是我女朋友，照顧她是應該的。反而是我應該謝謝你來看她。”
伍季雲仿佛沒聽到這話般，審視的眼光盯著伍季真，“伍季真，嬸嬸知道嗎？”
伍季真小聲，“我媽不知道，你不要告訴我媽。”
伍季雲拍拍床尾欄桿，“行，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就行。”
輕蔑的眼神看了鄒哲飛一眼，轉身走了。
鄒哲飛給她吹幹了頭發，輕聲說，“要不要聊聊？”
伍季真搖頭，“我想睡了。”
鄒哲飛不勉強，拉上床簾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，“睡吧，等你睡著了我回值班室。”
伍季真閉眼裝睡，她仿佛能感覺到鄒哲飛審視的眼神緊緊盯著她。其實沒什麽不可以對他說的，或許在別的家庭就是很簡單的堂姐妹合不來的故事。可是對於她來說，並不是簡單的事情，她無法平靜的去述說。
“你還記得伍明同病房的晴晴嗎？”鄒哲飛突然說。他也如朋友們那樣稱呼伍季明為伍明。
伍季真睜開眼睛，對上他溫柔的眼睛，“記得。”
“她的耳朵終於好了。聽力恢覆到和正常人一樣。”
“我知道，她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鄒哲飛眉頭上挑，“你們還有聯系？”
“有的，她有時候會用她的兒童手表給我發信息，她認識不少字，溝通沒問題。”
“所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，真真，我在這裏呢。”
伍季真轉頭偷偷擦眼淚，暗罵自己，真矯情。
鄒哲飛輕捧過她的臉，俯身溫柔的吻她。
伍季真往右邊讓讓，拍拍床，鄒哲飛搖頭，“會碰到手。”
伍季真嘟囔，“你抱抱我。”
鄒哲飛拖了鞋上床側身抱住她，“睡吧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高志勳帶著周立峰和兩個工人來了，拎著一堆的補品。“前兩天就要來看你，哲飛叫我不要來打擾你，所以今天才來。”
周立峰和兩個工人也道歉，“真的是對不住，害你受這麽大的罪。”
伍季真不能說完全不介意，畢竟早就說過讓他們把隔板當天清理了，但事已至此，怪罪也沒用。幹脆大方的說沒事，安慰他們不要往心裏去。
她問起漢街店鋪的施工進度，高志勳拍胸脯保證，一定按照合同約定進度保證質量的完成。
談話到這兒，兩個工人從口袋拿了個信封出來，遞給伍季真。伍季真不肯收。高志勳勸道，“你就收下吧。”
伍季真擺手，“醫藥費和誤工費之類的你付過了，其他的就不用給我了。”
高志勳還要再勸，伍季真看著雖然身上衣服整潔，腳上鞋子卻沾滿裝修□□的兩個工人，說，“你們也是賺個辛苦錢養家糊口，不用再給我錢了，以後幹活小心點。”
高志勳和兩個工人千恩萬謝的走了。
鄒哲飛拎著午飯走進來，“高志勳來過了？”
伍季真接過勺子，她現在每天左手拿著勺子別別扭扭的吃飯。“他還帶了周立峰和那害我受傷的兩個工人來。”
“他給我電話，一直誇你人美心善。”
伍季真偏要唱反調，“他是因為我不肯收那兩個工人的錢才這樣說的吧？我並不是善良，可能我只是看不上那點小錢。”
鄒哲飛夾了塊牛肉給她，“不想收就不收，跟多少錢沒關系。”
“我總覺得這錢收的我心裏不舒服。又沒多少錢還弄得我不舒服，何必要收？”
他們從沒有談過錢的問題，伍季真其實並不富裕，甚至是缺錢的，偶爾她想起欠銀行的那一百多萬的房貸，會有焦慮感。現在讓她更焦慮的是，朱興勇本來答應她明年一月會給她晉升，現在已經是十一月，她手臂的傷要養三個月，這個可能會影響到她的晉升。
晉升的事情尚且還有一段時間才有結果，麻煩事卻又已經找上來。大伯母蘇菊珍來了。
伍季真放下手中的手機，想要下床給她搬椅子。蘇菊珍按住她，“你都受傷了，不要客氣了。”
伍季真先說感謝的話，“大伯母，謝謝你來看我。”
“季雲回家跟我說你沒告訴你媽媽你受傷的事，還想要給你找個護工，你姐一直都對你很好的，對不對？”
伍季真點頭，她對大伯一家的尊重和順從是從小養成的習慣，有著深刻的肌肉記憶，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改變。
“季雲這兩天心情明顯不好，我問了幾次她才說你和鄒醫生走在一起了，弄得我一頭霧水，她和鄒醫生發展的好好地，怎麽又說你和鄒醫生在一起？”
伍季真看看旁邊兩個病床上的病友，掀開被子，“大伯母，我們去醫院的小花園聊，可以嗎？”
蘇菊珍點頭。
伍季真怕她等，套上外套光腳穿上運動鞋就跟著蘇菊珍去了樓下的小花園。
兩人在小花園的鐵條椅上坐下，冰涼的椅子刺激的伍季真打了個寒顫。省城這兩天降溫，寒風凜冽，路上行人大多穿上了羽絨。
蘇菊珍仍是笑著的，伍季真從小到大見到的，都是滿面笑容的蘇菊珍。可是這樣的大伯母更讓伍季真不敢接近。因為那笑裏，一直明顯表示出居高臨下的施舍以及要求對方感恩的意圖。
蘇菊珍也不兜圈子，問“你和鄒醫生是怎麽回事？”
伍季真低頭看自己的腳，手握拳，“我和鄒醫生在談戀愛。”
“什麽時候開始的？”
“九月份。”
“這也沒兩個月，大伯母勸你一句，趁時間還短，趕緊分手吧。”
伍季真錯愕的看向她，“為什麽要我們分手？”
“我是怕你吃虧傷心。你覺得鄒哲飛對你是認真的？季明住院才多長時間？他就喜歡上你了？他很可能是看你長得不錯順水推舟而已。”
伍季真臉色發白，“你不要這樣說鄒醫生。”
蘇菊珍手搭她的肩，“季真，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，大伯母是為了你好。你看你在花城買了房，你媽媽多為你驕傲，你和鄒哲飛一個在省城一個在花城，你覺得他願意放下省城的一切跟著你去花城？”
伍季真說不出話來。
“現在你對他的感情還不深，分手了也不會傷心，好好在花城找個人，不好嗎？”
伍季真鼓起勇氣，“我們就算分手了，鄒哲飛也不會和伍季雲在一起，大伯母你何必來為難我？”
蘇菊珍臉色沈了下來，收回伍季真胳膊上的手，“他們本來發展的好好地，卻被你橫插一腳。就算他們以後不在一起，你們只要在一起，就是在一直戳你姐的心，讓她難受。你大伯為了你們一家操碎了心，為你們做了多少事，季雲從小就對你和季明好，為了你們的學習成績，她做過的筆記，考過的試卷是一定要留著給你們的。”
每次說起伍季雲對他們的好，都會說這一件給他們筆記和試卷的事情。
“我知道你們對我們一家好，可是大伯母，分手的事情我不能聽你們的。”
“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，我剛剛說的話可能不中聽，但是我真的是為了你好。先不說鄒哲飛對你是不是真的感情，鄒家門第高，你堅持也沒有結果啊。”
伍季真想說，我從來沒有妄想過與鄒哲飛有結果，如果你說的結果是結婚的話。可她只是沈默。
蘇菊珍見她不出聲，繼續說道，“本來鄒哲飛因為季雲來省二醫，你想，省二醫的耳鼻喉科也不是省城最好的，他的條件完全可以選擇留在京城或者去更好的省人民醫院，他為什麽偏偏來了省二醫？他們之間之差搓破這一層窗戶紙了，結果卻被你橫生枝節，男人啊，只要是漂亮女孩子主動點，就把持不住。”
伍季真覺得真冷啊，冷風從四面八方刮來，也從她心底刮來。她想要大聲反駁大伯母的，鄒醫生才不是這樣的人，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終於有道聲音救了她。
鄒哲飛飛快的跑過來，看到她穿著單薄的病號褲，褲子下露出一節已經凍的通紅的腳腕。“怎麽穿這麽少坐在這裏？回去。”他伸手拉她。
伍季真看向蘇菊珍，推拒他伸過來的手，“我沒事。”
“幾度的天氣你穿這麽少坐在這叫沒事？”他一把抱起她往醫院走，從頭到尾沒有理蘇菊珍。
直接將她抱回到病房的洗手間，脫了她的衣服，給手臂裹上保鮮膜，給她洗熱水澡。伍季真呆呆地，任他動作。洗完澡他帶她去值班室。
值班室門口碰到從裏面出來的劉海水，“老師，我現在去食堂吃飯。”
鄒哲飛點頭，“你吃完順便幫我們帶兩份吧，平常吃的清淡一點的。”
劉海水詫異的問，“老師你不是早就去打飯了？”
鄒哲飛看伍季真，“有點事情耽擱了。”
進到值班室，擺了好幾張上下鋪的床，鄒哲飛推她在桌前坐下，“還好我抄近路去食堂打飯，要不你還傻傻的坐在那裏。想要聊聊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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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可能聽到了他們在浴室的談話？伍季真硬著頭皮叫，“季雲姐。”
伍季雲臉上沒有一絲笑容，“你受傷住院了怎麽沒和我說？”
鄒哲飛這時收拾好洗漱用品出來了，替她回答，“她是不想讓你們擔心，也沒和她媽媽說。”
伍季真想，伍季雲才不會擔心我，她只會打擊我。
鄒哲飛推著呆呆站著地伍季真回到病床邊，“躺上去，我給你吹頭發。”
伍季真拉住他的手，“不用吹。”看鄒哲飛一臉不認同，“等下吹。”鄒哲飛不勉強她，用幹發帽給她擦了下頭發，“等下再吹。”
看著這一幕的伍季雲臉色更難看，語調生硬，“怎麽這麽不小心弄到手臂骨折？嬸嬸也不知道？”
“只是意外，季雲姐，你是不是剛下班，還沒吃飯吧？你趕緊去吃飯吧。”伍季真想讓她趕緊走。
伍季雲這才看鄒哲飛，像是不知道鄒哲飛與伍季真的關系一樣，說，“哲飛，季真的事情麻煩你了，我給她請個護工，就不用麻煩你了。”
鄒哲飛眉頭皺起，“真真是我女朋友，照顧她是應該的。反而是我應該謝謝你來看她。”
伍季雲仿佛沒聽到這話般，審視的眼光盯著伍季真，“伍季真，嬸嬸知道嗎？”
伍季真小聲，“我媽不知道，你不要告訴我媽。”
伍季雲拍拍床尾欄桿，“行，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就行。”
輕蔑的眼神看了鄒哲飛一眼，轉身走了。
鄒哲飛給她吹幹了頭發，輕聲說，“要不要聊聊？”
伍季真搖頭，“我想睡了。”
鄒哲飛不勉強，拉上床簾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，“睡吧，等你睡著了我回值班室。”
伍季真閉眼裝睡，她仿佛能感覺到鄒哲飛審視的眼神緊緊盯著她。其實沒什麽不可以對他說的，或許在別的家庭就是很簡單的堂姐妹合不來的故事。可是對於她來說，並不是簡單的事情，她無法平靜的去述說。
“你還記得伍明同病房的晴晴嗎？”鄒哲飛突然說。他也如朋友們那樣稱呼伍季明為伍明。
伍季真睜開眼睛，對上他溫柔的眼睛，“記得。”
“她的耳朵終於好了。聽力恢覆到和正常人一樣。”
“我知道，她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鄒哲飛眉頭上挑，“你們還有聯系？”
“有的，她有時候會用她的兒童手表給我發信息，她認識不少字，溝通沒問題。”
“所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，真真，我在這裏呢。”
伍季真轉頭偷偷擦眼淚，暗罵自己，真矯情。
鄒哲飛輕捧過她的臉，俯身溫柔的吻她。
伍季真往右邊讓讓，拍拍床，鄒哲飛搖頭，“會碰到手。”
伍季真嘟囔，“你抱抱我。”
鄒哲飛拖了鞋上床側身抱住她，“睡吧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高志勳帶著周立峰和兩個工人來了，拎著一堆的補品。“前兩天就要來看你，哲飛叫我不要來打擾你，所以今天才來。”
周立峰和兩個工人也道歉，“真的是對不住，害你受這麽大的罪。”
伍季真不能說完全不介意，畢竟早就說過讓他們把隔板當天清理了，但事已至此，怪罪也沒用。幹脆大方的說沒事，安慰他們不要往心裏去。
她問起漢街店鋪的施工進度，高志勳拍胸脯保證，一定按照合同約定進度保證質量的完成。
談話到這兒，兩個工人從口袋拿了個信封出來，遞給伍季真。伍季真不肯收。高志勳勸道，“你就收下吧。”
伍季真擺手，“醫藥費和誤工費之類的你付過了，其他的就不用給我了。”
高志勳還要再勸，伍季真看著雖然身上衣服整潔，腳上鞋子卻沾滿裝修□□的兩個工人，說，“你們也是賺個辛苦錢養家糊口，不用再給我錢了，以後幹活小心點。”
高志勳和兩個工人千恩萬謝的走了。
鄒哲飛拎著午飯走進來，“高志勳來過了？”
伍季真接過勺子，她現在每天左手拿著勺子別別扭扭的吃飯。“他還帶了周立峰和那害我受傷的兩個工人來。”
“他給我電話，一直誇你人美心善。”
伍季真偏要唱反調，“他是因為我不肯收那兩個工人的錢才這樣說的吧？我並不是善良，可能我只是看不上那點小錢。”
鄒哲飛夾了塊牛肉給她，“不想收就不收，跟多少錢沒關系。”
“我總覺得這錢收的我心裏不舒服。又沒多少錢還弄得我不舒服，何必要收？”
他們從沒有談過錢的問題，伍季真其實並不富裕，甚至是缺錢的，偶爾她想起欠銀行的那一百多萬的房貸，會有焦慮感。現在讓她更焦慮的是，朱興勇本來答應她明年一月會給她晉升，現在已經是十一月，她手臂的傷要養三個月，這個可能會影響到她的晉升。
晉升的事情尚且還有一段時間才有結果，麻煩事卻又已經找上來。大伯母蘇菊珍來了。
伍季真放下手中的手機，想要下床給她搬椅子。蘇菊珍按住她，“你都受傷了，不要客氣了。”
伍季真先說感謝的話，“大伯母，謝謝你來看我。”
“季雲回家跟我說你沒告訴你媽媽你受傷的事，還想要給你找個護工，你姐一直都對你很好的，對不對？”
伍季真點頭，她對大伯一家的尊重和順從是從小養成的習慣，有著深刻的肌肉記憶，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改變。
“季雲這兩天心情明顯不好，我問了幾次她才說你和鄒醫生走在一起了，弄得我一頭霧水，她和鄒醫生發展的好好地，怎麽又說你和鄒醫生在一起？”
伍季真看看旁邊兩個病床上的病友，掀開被子，“大伯母，我們去醫院的小花園聊，可以嗎？”
蘇菊珍點頭。
伍季真怕她等，套上外套光腳穿上運動鞋就跟著蘇菊珍去了樓下的小花園。
兩人在小花園的鐵條椅上坐下，冰涼的椅子刺激的伍季真打了個寒顫。省城這兩天降溫，寒風凜冽，路上行人大多穿上了羽絨。
蘇菊珍仍是笑著的，伍季真從小到大見到的，都是滿面笑容的蘇菊珍。可是這樣的大伯母更讓伍季真不敢接近。因為那笑裏，一直明顯表示出居高臨下的施舍以及要求對方感恩的意圖。
蘇菊珍也不兜圈子，問“你和鄒醫生是怎麽回事？”
伍季真低頭看自己的腳，手握拳，“我和鄒醫生在談戀愛。”
“什麽時候開始的？”
“九月份。”
“這也沒兩個月，大伯母勸你一句，趁時間還短，趕緊分手吧。”
伍季真錯愕的看向她，“為什麽要我們分手？”
“我是怕你吃虧傷心。你覺得鄒哲飛對你是認真的？季明住院才多長時間？他就喜歡上你了？他很可能是看你長得不錯順水推舟而已。”
伍季真臉色發白，“你不要這樣說鄒醫生。”
蘇菊珍手搭她的肩，“季真，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，大伯母是為了你好。你看你在花城買了房，你媽媽多為你驕傲，你和鄒哲飛一個在省城一個在花城，你覺得他願意放下省城的一切跟著你去花城？”
伍季真說不出話來。
“現在你對他的感情還不深，分手了也不會傷心，好好在花城找個人，不好嗎？”
伍季真鼓起勇氣，“我們就算分手了，鄒哲飛也不會和伍季雲在一起，大伯母你何必來為難我？”
蘇菊珍臉色沈了下來，收回伍季真胳膊上的手，“他們本來發展的好好地，卻被你橫插一腳。就算他們以後不在一起，你們只要在一起，就是在一直戳你姐的心，讓她難受。你大伯為了你們一家操碎了心，為你們做了多少事，季雲從小就對你和季明好，為了你們的學習成績，她做過的筆記，考過的試卷是一定要留著給你們的。”
每次說起伍季雲對他們的好，都會說這一件給他們筆記和試卷的事情。
“我知道你們對我們一家好，可是大伯母，分手的事情我不能聽你們的。”
“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，我剛剛說的話可能不中聽，但是我真的是為了你好。先不說鄒哲飛對你是不是真的感情，鄒家門第高，你堅持也沒有結果啊。”
伍季真想說，我從來沒有妄想過與鄒哲飛有結果，如果你說的結果是結婚的話。可她只是沈默。
蘇菊珍見她不出聲，繼續說道，“本來鄒哲飛因為季雲來省二醫，你想，省二醫的耳鼻喉科也不是省城最好的，他的條件完全可以選擇留在京城或者去更好的省人民醫院，他為什麽偏偏來了省二醫？他們之間之差搓破這一層窗戶紙了，結果卻被你橫生枝節，男人啊，只要是漂亮女孩子主動點，就把持不住。”
伍季真覺得真冷啊，冷風從四面八方刮來，也從她心底刮來。她想要大聲反駁大伯母的，鄒醫生才不是這樣的人，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終於有道聲音救了她。
鄒哲飛飛快的跑過來，看到她穿著單薄的病號褲，褲子下露出一節已經凍的通紅的腳腕。“怎麽穿這麽少坐在這裏？回去。”他伸手拉她。
伍季真看向蘇菊珍，推拒他伸過來的手，“我沒事。”
“幾度的天氣你穿這麽少坐在這叫沒事？”他一把抱起她往醫院走，從頭到尾沒有理蘇菊珍。
直接將她抱回到病房的洗手間，脫了她的衣服，給手臂裹上保鮮膜，給她洗熱水澡。伍季真呆呆地，任他動作。洗完澡他帶她去值班室。
值班室門口碰到從裏面出來的劉海水，“老師，我現在去食堂吃飯。”
鄒哲飛點頭，“你吃完順便幫我們帶兩份吧，平常吃的清淡一點的。”
劉海水詫異的問，“老師你不是早就去打飯了？”
鄒哲飛看伍季真，“有點事情耽擱了。”
進到值班室，擺了好幾張上下鋪的床，鄒哲飛推她在桌前坐下，“還好我抄近路去食堂打飯，要不你還傻傻的坐在那裏。想要聊聊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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